初戀物語# 初吻是淡淡的菸草味:《追憶似水年華》普魯斯特效應|集體創傷改變了全人類,也改變他們的人生軌道|Netflix日劇《First Love初戀》(2022)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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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st Updated on 2023-08-24 by vegesloth

塵封20年的淡淡菸草味,穿越時空來到記憶海馬迴,你是否也想起了年少輕狂、初戀的甜滋味?一部戲若能歷久彌新,喚起集體創傷,帶來一絲撫慰,興許能歷練成一部經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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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tflix日劇《First Love初戀》(2022)。圖片來源:https://www.beauty321.com/post/52103

人生也曾閃閃發光,英文老師鼓勵下參加演說比賽,榮登第二。要出國讀書,當空服員,記憶卻被突如其來的車摧毀殆盡,輟學離開外文系,遇見丈夫,成為人見人羨的醫生太太,說穿了是代理孕母、教養機器。「妳的任務是好好教養小綴。」婆婆說。

丈夫晚歸成習慣,坐在桌前,等到飯菜都涼了,見了丈夫想傾吐苦水:「我今天動了兩個手術,一連串開會,妳要說的比這重要嗎?」接過西裝外套,如鯁在喉,摸摸口袋,一枚耳環落入指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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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tflix日劇《First Love初戀》(2022)。圖片來源:https://japandiary.tw/first-love/

做大事的男人,哪有不亂搞。竭力說服自己,穿起華服,照婆婆指示端出茶點,招待登門的上流貴婦,開口閉口都是學歷家世,像被人扒光衣服凌辱。母親含辛茹苦把她養大,在婆家面前卻成奇恥大辱:在空廚做機上餐,硬是當眾被修飾為:「她母親的公司跟航空業有關。」

「不必選了,餐會不用去了。」推著行李,回到北海道老家,母親正興沖沖選擇衣裳。人生是何時變調的呢?離婚前,早已千瘡百孔,離婚後,要竭力爭取孩子的扶養權。隨了母親的腳步,到空廚做餐點,瑕疵品可以帶回家果腹,孩子生病請假,成了裁員藉口。

簽下放棄扶養協議,前夫和婆婆來到大門外,不發一語接過孩子,彷彿跟了父姓,隨時帶走是理所當然。孩子上車,哭著喊媽媽,她追著跑,直到雙腿再也不聽使喚,跪坐在地,哭得聲嘶力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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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tflix日劇《First Love初戀》(2022)。圖片來源:https://waynesan.com/first-love/

搭了火車回北見,泥土和風的氣味,領她到樹旁,挖掘起當年藏的時光寶盒,塑膠袋果然耐酸抗蝕,信和菸盒都完整無缺裝在鐵盒,一如盛裝時那般新鮮,字字句句宣示青春永駐。

客人遺落在車上的菸盒,一模一樣;停在路旁,靠著車門,強迫抽一口,嗆到喉腔咳了幾下,自虐式強迫記憶回返,校舍頂樓椅子上,面對著山野,聽著《First Love》,男孩吻上來,淡淡的菸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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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tflix日劇《First Love初戀》(2022)。圖片來源:https://www.upmedia.mg/news_info.php?Type=196&SerialNo=160474

選了窗邊坐下,服務生見她等候多時,要不要先點餐?她說,想等人到了再點。手機響起:「對不起,我去不了了,還有,我要外派了,妳要好好生活,要幸福快樂。」最後,她點了拿坡里義大利麵,不從人願乃是常情,擠出笑容,淚水撲簌簌流下,吃下苦辣酸甜,人間況味。

餐廳外,他掛上電話,踱步離去,愈走愈駝,行屍走肉。告別了未婚妻,畢竟守護了他七年,不能讓其背負被偷吃之辱。大半輩子忘不了的初戀,電話裡背水一戰的告白令他肝腸寸斷,也不該背負第三者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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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tflix日劇《First Love初戀》(2022)。圖片來源:https://www.marieclaire.com.tw/community/opinion/69938

「我叫恆美,恆星的恆,美麗的美。」七年多前,習慣了居無定所,感情漂泊,遇上了生活繞著他轉的女子。她想定下來,他則要去一趟北海道,好好想想。3月11日下午,前腳才踏進閘門,世界硬是晃蕩失重,霎時以為硝煙四起。撥了幾通電話都無人接應,會不會房子震垮?拔腿狂奔過去,身手矯健三兩下翻過安全門,她瑟縮在窗邊,擁入懷裡。「我得回營區一趟,等我回來,正式交往吧。」

「想要的都拿去吧。」回歸自衛隊,在天際掌舵是使命,是宿命,瘸腿斷翅的鳥,才眷戀不著邊際的地表。把人世間看清楚,才能安然歸巢。這一去,歸來無期,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唯獨計程車上她給的薄荷糖,收好在包包。男孩東看西看,最後拿了白色五斗櫃上的古樸Panasonic CD隨身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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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tflix日劇《First Love初戀》(2022)。圖片來源:https://www.marieclaire.com.tw/entertainment/tvshow/68452

母親忙著料理,櫥櫃上擺了一罐玉米濃湯。青春期男孩總有心事,拿著隨身聽,向母親要了兩顆電池,本能按了播放鍵,坐在陽台玄關,兀自戴上耳機聽歌。「哇,好懷念喔,在聽什麼?」男孩遞上耳機,母親塞進左耳,也不是初次聽這首歌,腦海卻浮現身穿高中校服、在頂樓親吻、嘴裡帶著淡淡菸味的男孩,即將末班的纜車高處吻了她的晴道先生,畫面錯落交疊,面孔像得超乎真實,淚水怎又不禁滑落。

一封封寄不出的郵件,囤積了滿腔惦念,能直送雲端就好了。瘋狂計程車之姿送兒子去機場,告白暗戀已久的IG舞者,回頭見到母親害羞比「Y」,彷彿在逝去之前,依然有機會追回。

業績第一,累積40天有薪假一次請光,隨即電視新聞宣布,新冠肺炎疫情爆發,全國進入警戒。國與國之間建立無形的牆。人與人之間樹起藩籬,新日常成型。司機戴著面罩,在公司枯等客人,上班了無生氣,勒緊褲帶到何時?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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