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ast Updated on 2024-04-22 by vegesloth
英國作家瑞克里芙.霍爾 (Radclyffe Hall)《寂寞之井》(The Well of Loneliness) 問世將屆百年,1928年上市時掀起保守派撻伐,擋不住暢銷熱潮,樹立「出櫃」(coming-out) 故事的嶄新敘事典範。VS精選10句同性英語,看捍衛同性相愛必備8句英語。
書看完,才翻到前面看評論,原來此書曾惹來兩面論戰:女主角喜歡女生,是先天(inborn)還是後天(required)?如此分析,似乎把愛情當作一種疾病。愛人有錯嗎?女人不愛男人、男人不愛女人,就像女人愛男人、男人愛女人一樣自然吧。
就像當年看李安《斷背山》,有人說不是「同志電影」,而是偉大的愛情電影。我非常認同。人心和情慾是流動的,喜歡什麼,就放膽去喜歡。愛不是罪惡,侵犯別人才是。
每本書,都該有一首主題曲
人類憑什麼自相殘殺?
人間大哉問:戰爭。地球暖化銳不可當,少子化是必然趨勢,憑什麼再自相殘殺?
當人握有權力,嘗到呼風喚雨的甜頭,便會渴望更多權力。權力腐化,再加速腐化。國際間爭奪霸主地位,戰爭便風起水涌。好不容易建起的國家,搖搖欲墜,人民一夕間失根,藏躲於斷垣殘壁,炮聲迴盪在日常間;或成燙手山芋,飄搖於難民收容所,看人眼色。·
《寂寞之井》女主角史蒂芬經歷過一次世界大戰,認識的男性一一上戰場,她也想報效國家,無奈女人不能征戰,透過關係,才爭取到前線開救護車,連日救援不曾闔眼。一場和談,宣布戰事結束,女主角榮獲一枚勳章。
世界大戰來了又去,史蒂芬依舊四面楚歌。要得到多少肯定,才能理所當然、無所畏懼喊一聲:我愛妳?
同志婚姻不合法的時代,若不能以一紙證書相守,你會選擇相伴還是放手?
不能依法相愛,你會相守還是放手?
愛情有小孩才完整?
There is something that mankind can never destroy in spite of an unreasoning will to destruction, and this is its own idealism, that integral part of its very being. The ageing and the cynical may make wars, but the young and the idealistic must fight them…
毀滅的意志再毫無理智,也摧毀不了一種人性,那就是理想主義,深植於人心的本性。憤世嫉俗的老人掀起戰爭,理想滿懷的年輕人只得赴沙場..
1914年一次世界大戰爆發,男人紛紛徵召入伍,女主角史蒂芬從戎遭拒,透過人脈爭取到前線當救護車司機,經常沒日沒夜穿梭戰場與醫院之間,看盡生死,與同事瑪莉(Mary)彼此相依,日久生情。長官嗅到情愫,私下對史蒂芬說:在這種非常時期,容易產生幻覺,我很器重妳,妳們倆總一起出勤,會惹閒話。
有史以來,戰爭從未停歇。有人崇尚和平,有人好鬥爭權。作者瑞克里芙.霍爾對此頗有見地:戰爭就算摧毀萬物,也毀不了人類的理想主義;憤世嫉俗的老人宣戰,夢想沸騰的年輕人奔赴戰場。是故,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戰事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一群人圍在會議桌簽字,停戰消息立刻傳開。史蒂芬帶瑪莉回巴黎的家,世界剝奪我保護妳的權力,我只能好好愛妳;男人能給的,我也可以,我要給妳一個不需小孩也能完整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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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與她,非洲夜空之下
They would sit together in a little arbour that looked out over miles upon miles of ocean. The water would flush with the after-glow, then change to a soft, indefinite purple; then, fired anew by the African night, would gleam with that curious, deep blue glory for a space before the swift rising of the moon.
她們會坐在小小的涼棚,瞭望連綿數哩的海洋。波光瀲灩,閃爍著夕陽餘暉,再轉為曖昧不明的淡紫。接著,非洲夜空又捻亮洋面,深藍色波光引人遐想,不一會兒,月亮悄悄升空。
從戰爭恢復日常,經過一番休養,漸漸恢復血色。22歲,瑪莉青春氣息正盛,愛情至上:妳怎麼總是推開我,也不吻我?32歲的史蒂芬,不是不愛,只是考慮得更多了。
租了波多黎各的海邊別墅,小倆口度假散心,不必在意世人眼光。太陽下山,入夜的花園明晃晃,是非洲特有的藍色光輝,遠山覆雪清晰可見。史蒂芬傾吐心事:妳若選擇愛我,得面對世人眼光。瑪莉說:我管他人眼光做什麼?我只在乎妳。那一晚,她們終於共枕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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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朋友,不會背叛我
At such places of course, it was out of the question for a couple of women to dance together, and yet everyone danced, so that in the end Mary must get up and dance with Martin.
He had said: ‘You don’t mind, do you, Stephen?’
She had shaken her head: ‘No, of course I don’t mind.’
這些場合,固然不容女性伴侶共舞,而既然人人都翩翩起舞,最後,瑪莉只能起身與馬汀跳舞。
他問:「妳不介意吧,史蒂芬?」
她搖搖頭:「不介意,當然不介意。」
波多黎各度假結束,回到巴黎,現實挑戰才要開始。史蒂芬一股腦投入寫作,要奮力一搏 。瑪莉路過寵物店,看到鳥兒各個病懨懨,見狀不忍,買回家養,米克斯可憐兮兮尾隨回家,兩人取名為大衛 (David)。家裡添了新成員,解不了瑪莉心底的寂寞。
除了彼此,總需要朋友。結識一群不菸不酒、同為「異類」的朋友。不再離群索居,作家靈感迸發,新書大獲全勝,紅遍英美,舊雨新知絡繹不絕。兩人到義大利度假,認識好客的梅西太太,原以為「正常世界」接納了她們,卻沒想到背後被狠狠捅一刀:媒體窮追不捨,為了保護女兒,我只能這麼做。
背叛之痛,千刀萬剮。世界終究不接受我們。朋友聚會,只能選在底層人才去的酒吧—菸酒毒品氾濫,人人眼光渙散。乞丐沒得選,瑪莉說。
孤立無援之際,曾告白史蒂芬的兒時好友馬汀來信問候、相約見面;重拾友誼該是多麼美好。瑪莉喜歡跳舞,與史蒂芬共舞會惹來非議,如今有馬汀在,就像多了一個理所當然的守護者,隨時能填補所有缺憾。
馬汀邀舞瑪莉,佳人入懷嫣然燦笑。史蒂芬告訴自己:馬汀是朋友,不會背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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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起身捍衛我們吧
‘God,’ she gasped, ‘we believe; we have told You we believe…We have not denied You, then rise up and defend us. Acknowledge us, oh God, before the whole world. Give us also the right to our existence!‘
「上帝啊,」她上氣不接下氣地說,「我們相信,我們說過了,我們相信祢...我們沒否定祢,求祢起身捍衛我們吧。喔,上帝啊,當著全世界的面,認可我們吧。也給我們生存的權利吧!」
馬汀對史蒂芬下戰帖:瑪莉缺乏安全感,需要婚姻守護,若妳真的愛她,請放手。一廂情願也就罷了。白天三人出遊,馬汀和瑪莉拌嘴如小倆口,史蒂芬漸漸自覺是局外人。
半夜兩人緊緊依偎,背對著顫抖落淚;維持現狀久了,未來遙遙無期,總是少些什麼,肌膚之親也暖不了漸漸擱涼的心。
為了瑪莉的幸福,兩人間總得有一人犧牲。史帝芬經常出門,拉開兩人距離;一次吵架,瑪莉脫口而出:妳別想放手,要不是妳,我早就愛上馬汀了。聽到此話,史蒂芬心意已決。
史蒂芬聯手朋友,一同欺騙瑪莉:我愛上別人了。瑪莉氣憤奪門而出,馬汀依約在門口等候。
接著,世界搖擺晃盪,視線模糊失焦,朋友湧進史蒂芬房間,要她別拋下她們。最後一行字,聲嘶力竭向上帝哭喊:「也給我們生存的權利吧!」(Give us also the right to our existen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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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離經叛道,有一天會變得正常吧
小說問世當時,離經叛道的同性情感描述,作家受盡世人公審,也收到讀者踴躍來信:我看了小說,才確認自己確實喜歡女生。
幾乎每件文學作品,都至少有一句話,是作者要留給世界省思的箴言。有沒有一句話,不論出自何處,也深印在你腦海裡?歡迎留言分享!
細讀更有味道,點此閱讀《寂寞之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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